跨年夜找不到厕所在墙角尿起来,竟被经过的警察大声嘲笑!他叹世界残忍:祝你们有很多好的时候 – 大保社


跨年夜找不到厕所在墙角尿起来,竟被经过的警察大声嘲笑!他叹世界残忍:祝你们有很多好的时候

跨年夜找不到厕所在墙角尿起来,竟被经过的警察大声嘲笑!他叹世界残忍:祝你们有很多好的时候

示意图,非当事人。图/达志

二零一三年在美国游学时,我第一次深刻体验到语言隔阂、文化差异、大美国主义,乃至所谓的种族歧视

某个大雨的周日午后,我一个人窝在纽约的二手唱片行,按字母顺序耐心地翻

寻架上的CD。到了字母W区时,一个身材高壮的老美突然挤到我身边,硬是想占据我的位置。

怕乱了顺序,我并未移开。矮一截的身子整个蜷缩在他腋下,蹩手蹩脚勉强继续挑选。

这位纽约佬明显刻意地就停伫原地,然后口中不耐地喃喃碎念后,突然抬起手臂,用手肘架了我一个大拐子。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无礼举动惊吓到,看了他两眼,一时也吐不出半句话,身子往旁稍稍挪移。

几秒后,还是无法吞忍莫名遭受的欺侮,我忍不住开口向他理论:“我先来的,你凭什么插队还架我拐子?”

他用极不友善的口气,抱怨他只是要找张唱片,很快就走,为什么我硬要跟他挤……。

我差点脱口说出三字经,旋即想到:这是别人的国度、他们的地盘,说的是我所不熟悉的语言,于是强忍着心中委屈,安抚自己当下情绪,边无奈地气自己竟然连一句脏话都骂不出口。

我移到另外一区继续蒐寻其它唱片,心中不时有股想上前跟他讲讲理的冲动,告诉他:“你这么不礼貌的行为,我真替你的地区为你的无礼粗鲁感到羞耻!”

最终碍于语言隔阂及避免徒惹事端,只是在心中说服自己:像他这样的人,真不配听摇滚乐。然后心底暗暗唾弃他说马上要离开,却在原地待了好几十分钟的身影。

另一个在时代广场跨年夜的遭遇,也教人刻骨铭心。零下低温,众人从下午一、二点便开始被“关”在原地,半步也不能离开地消磨了十几个小时。

当倒数后水晶球终于落下,众人彼此互道新年快乐的狂喜声中,也似乎同时松了一口气,瞬间一哄而散,全都跑去找厕所了。

原地仅剩少数人如我,仍沉醉在方才幸福的气氛里不舍离去,强忍着憋了十几个小时的尿意,拼命捡拾地上的碎纸花,直到警察上前驱离。

阵阵寒风的纽约街头,我拎着一大袋碎纸花,开心地从时代广场走路回家,沿路边找厕所,但几十分钟的路程却始终找不到任何公共厕所或愿意借用的店家。

最后终于再也憋不住,只得找个相对无人的地方,在路边对着墙角尿起来。没想到一群刚完成跨年勤务的警察正巧经过,他们手上拿着手电筒,照着尿到一半原地难堪的我,边用嘲笑的口气大声嚷嚷:“你这家伙,竟然在路边尿尿。”

我急忙拉上拉链,用尴尬抱歉的眼神望着他们,祈求原谅。其中一位员警要我拿出护照受检。

“哪个地区来的?”“日本吧!”几位员警你一言我一语,嘲笑着无心犯错,却正好沦落到他们手上的犯人。我将护照交到他们手中,无意也无力辩解什么。

负责的员警拿过我手中的护照看了不到两秒︱我怀疑他根本还没搞清楚我究竟从哪来,就故意假装不小心,松手让护照掉到地上,直落在我刚才尿成的水道里。

他虚情假意地佯装道歉,我半句话也没回,弯腰低头,拾起沾了些许尿液的护照,拿出包包里的卫生纸胡乱擦拭。我知道一切已是徒劳,再怎么努力擦干净,身上终究要背负或许一辈子也挥之不去的羞辱。

对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,我呆愣原地,愈想愈不甘心,遂比了个中指,无力地骂了句fuck。

看着他们走进一间饭店,为了求证他们是否也同我一样憋了一整天想找个地方上厕所,我刻意等待着;他们果然不到五分钟后就从饭店里走了出来,我才租台Citi Bike掉头加速离开。

回家路上,我骑着车,在低温的街头全身颤抖,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。

这是纽约警察送我的新年礼物:教我懂得耻辱,懂得这世界除了幸福之外,同时仍存在着许多我们从来都无从想像的不公与残忍,权力的傲慢,以及缺乏同理心的粗暴。

这世界无时无刻不在伤害剥夺他人生存的尊严。他们可以如此待我,又将如何更为残暴地对待这世界上更底层弱势的那群人呢?有天,他们会否站在被害一方,开始懂得善待他人,理解现实生活中相对缺乏权力的一方,有太多的言不由衷与情非得已?

“若没遇到坏的,怎知好有多好,坏有多坏。”一路上,我半滴眼泪也没掉下来,不时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。

“祝你们有很多好的时候。”那一路上,我在心里默默送给他们村上春树这句话。

FW:——2022

往往要到很久很久以后,你才发现,就在过往的某个瞬间后,你再不是原来的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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