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妈老后“最恐惧半夜接到电话”…23天内双亲相继离世,施昇辉:不再担心未接来电,心突然空了 – 大保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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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妈老后“最恐惧半夜接到电话”…23天内双亲相继离世,施昇辉:不再担心未接来电,心突然空了
做为父母唯一的子女,在面对他们逐渐衰老时,心中永远的恐惧就是“半夜他们会不会打电话来?”即使出国旅游,玩乐开心之余,仍伴随忐忑的心,甚至看完电影后,发现没有他们的未接来电,才终于能松了一口气。
现在不用再担心,因为他们两人在23天内,相继往生了,但我的心反而整个空了。
7月10日,我正开车北返,在湖口服务区略事休息时,接到女儿来电“阿公发高烧了!”心想他几乎已不再出门,应该不是确诊新冠肺炎,看来可能是发生感染的问题。
父亲已经90岁,膝盖无力,走路迟缓,在家偶而也会跌倒,母亲已经无法从地上扶起父亲,不是要我赶去帮忙,就是请邻居协助。父亲也已失智,幸好不是暴怒猜疑型;屎尿难以控制,只好永远包尿片;牙齿坏到只能吃稀饭配肉松;而且早就耳不聪目不明;成天吃完睡、睡完吃,可说已毫无生活品质可言。
人生最难决定,不送老父就医受折磨
有鉴于此,我进门后就直接跟母亲建议:“不要送爸爸去急诊了,不要让他在医院受折腾了!”讲完,我和母亲泪眼相对,知道这应该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段路了。
去药局买退烧药之际,也顺便打给一位朋友,要了他前阵子帮太太办告别式的礼仪公司电话。这时我的想法就是“努力救看看,但已做了最坏的打算。”
当晚,我睡在父母家。按时扶起卧床的父亲吃退烧药,再加上冰枕辅助,但效果不彰,体温一直在39度附近,甚至一度超过40度。
隔天,母亲贫血又犯,只好请家人来照顾父亲,自己带着母亲去附近医院挂急诊输血。因为半年来常去输血,倒也已经习惯,并不觉得特别辛苦。想到家中还有高烧不退、呼吸困难的父亲,才真的是心急如焚。
送母亲回家之后,看到大女儿买了许多医材,准备和阿公一起长期抗战;儿子非常努力地帮阿公拍背,希望能帮他把痰催出来;小女儿则一直在请人帮忙找特别护理师来。我们都不是医护专业,必须找外援。
父亲到了晚上,呼吸已经通顺不少,只是高烧问题未解,而且已经难以喂药,甚至两天都无法进食,沾棉花棒湿润嘴角,看来只是聊胜于无。好在深夜传来好消息,特别护理师明天早上9点就会到。
庆幸父亲仅痛苦3天,生者亦是解脱
7月12日,她到了以后,帮父亲擦拭了全身,还装了鼻胃管,喂了一罐“益力壮”给他。正觉得父亲有机会逐步恢复时,没想到早上11点多,他还是安详往生了。
我摸着父亲再也不会跳动的心脏,痛哭失声,但也庆幸他只痛苦了三天,并没有折磨太久,而且是在他最熟悉的床上往生,应该也没有惊恐。或许他一直在等着吃一餐,心愿终于得偿,我想他也了无遗憾。
打了电话给礼仪公司,请他们来协助后续事宜。看着父亲被他们捧着送上车,然后跟着他的大体一起前往第二殡仪馆时,我的眼泪再次溃堤。
虽然知道这次不会有好的结果,母亲当场还是同样不舍、痛哭,但她立刻把桌上父亲所有的药、医院的慢签单和回诊单,还有纪录他每天血压状况的记事本,全部丢进垃圾桶。我这才发现父亲的往生,对母亲何尝不是一大解脱,因为她不必再把照顾父亲这件事,当作她每天唯一的生活了。
最怕给人添麻烦,“谢谢”成遗言
小女儿后来跟我说,她7月9日去看阿公阿嬷时,阿公精神已经很差,但在她要回去时,跟她说了句“谢谢你”。后来,父亲一直卧床挣扎,没有再说过任何话,所以“谢谢你”三个字,可能是他在人世间所讲的最后一句话了。
父亲一生最怕给别人添麻烦,只要帮他做任何事情,即便是微不足道,他也总是一再道谢。
他只让家人为他辛苦了三天,而且心怀感激,完全符合了他一贯的个性。不过,我在告别式上缅怀他时,居然忘了讲这个小故事,至今依然让我自责不已。
本以为也已88岁高龄的母亲,从此可以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,过一些轻松的日子。没想到父亲往生的前几天,一个不算严重的摔跤,让她整个人后来几乎瘫痪。对近年来饱受骨质疏松之苦的她而言,不啻雪上加霜。我为了照顾她,累到没时间思念父亲。23天后,她也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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