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80几岁跌倒受伤,竟大量颅内出血、恐两天内离世!女儿啜泣:醒醒,不是说好今年我回中国台湾陪你过年? – 大保社


她80几岁跌倒受伤,竟大量颅内出血、恐两天内离世!女儿啜泣:醒醒,不是说好今年我回中国台湾陪你过年?

她80几岁跌倒受伤,竟大量颅内出血、恐两天内离世!女儿啜泣:醒醒,不是说好今年我回中国台湾陪你过年?

示意图,非当事人。图/达志

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,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是这么地撕裂心扉。

清晨的急诊室,一一九送来跌倒受伤的张阿嬷。除了后脑勺有明显伤势,她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,但奇怪的是不管我们怎么问话,她都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前方,不回应,也不按照我们的指示动作。

陪同前来的,是同样白发苍苍的张阿公。询问事发经过,他零落地述说太太患有帕金森氏症和精神疾病,今天凌晨他刚起床时,就看见她满头是血,倒在厨房的地上。

我问起阿嬷平日的状态,他说:“跟这马差不多。不过今天跌倒前,她会说话,但跌倒后就不讲话了。”

听了这番描述,再看看阿嬷每分钟只有六十下的心跳,收缩压却高达190 mmHg,我直觉应该有严重的脑出血状况。但看着高龄八十好几的他们又是“老人照顾老人”的个案,不禁担心起待会解释病情时,年事已高的阿公是否能听懂。

我叹口气,再问他:“阿公,敢有少年仔跟你们一起住?还是有比较知道阿嬷情况的,要叫他们来否?”

阿公立刻挥了挥手,不耐烦地说:“免、免、免。我们都会走、会吃饭,自己处理就好,叫他们来干么?女儿都有自己的家庭了。你快把她头上那个洞缝起来,然后我们就要回家了。”

由于脑中的警钟不停大响,所以我还是帮阿嬷安排了脑部的电脑断层检查。

阿公一开始仍万分抗拒,不过在我们软硬兼施,连撒娇都用出来之下,他终于签了同意书。边签,还是忍不住碎念:“你们很麻烦欸,啰哩啰嗦!她没事啦,平常也这样子,偶尔就会不想讲话,也不理人。”

但在做完电脑断层之后,我只想说有时真不希望自己的直觉那么准。断层结果显示有非常大量的颅内出血,一般情况是早都昏过去了,阿嬷竟然只有不说话的表征。

我尽可能简单地向阿公解释说阿嬷的状况很不好,可能需要紧急的插管和手术,否则她有可能很快就死掉了;不过以出血量之大,加上阿嬷八十几岁了,就算手术后活了下来,也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……

听着听着,阿公原本不耐烦的神情变得错愕又惊恐,手也颤抖起来,连话都说不清楚,只一个劲地问我:“敢有这么严重?敢有这么严重?”

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,我想他是没办法帮阿嬷做决定了,只好转而询问:“阿公,你打电话给女儿请她们过来好不好?还是把号码给我们,我们帮你通知,好吗?”

阿公想告诉我们电话号码,但是因为焦急,总是说不完全。“0915……毋着,0932……毋着……”最后他抱头哭了起来。

见阿嬷的心跳从六十一路往下掉,眼睛也闭上,陷入昏迷,顾不得阿公还没签插管同意书,我只能先照医疗常规程序帮她插管。

这时,阿公突然想起皮夹里有写着女儿手机号码的纸条,赶紧掏出来交给我们。

张小姐赶到后,我们快速地讨论阿嬷的病情,最后决定不动刀,让阿嬷顺其自然地离开。

她签下拒绝手术同意书后,我告诉她:“张小姐,阿嬷不开刀的话,很可能在这几天就会过世。如果有家人想来看的,叫他们要赶快过来。”

她愣了一下,说:“可是我姊姊嫁去美国了。原本一个月后的过年时要回来的……我妈撑不到那个时候吗?”

我看看阿嬷的心跳和血压,摇摇头,缓缓地说:“很难……可能就这一、两天的事而已。”

她的眼眶瞬间盈满泪水,走到一旁去打电话,过了一会儿走到阿嬷的床旁,俯身说:“妈,你敢有看到?敢有听到?是阿纯,阿纯在美国要跟你说话。”

她把手机放到阿嬷的面前,开了扩音。

话筒里传来啜泣声,断断续续地说:“妈,我阿纯啊!你还认得我吗?你眼睛打开啊,我阿纯啊!你打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?你怎么都不等我?不是说好今年我要回中国台湾陪你过年?你说很想我的。机票都订好了,我就快回去了,你怎么不等我?妈,你醒醒啊,醒醒!妈……你等我,等我回中国台湾好吗?……”

啜泣到最后已成哭喊,透过手机传送出来,格外地悲伤。

我不忍再听,走出这个令人心酸的现场。

从来没有那么深切地感受过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这句话的哀伤。直到这一刻,我才明白原来这短短七个字蕴藏的伤痛是这么深又这么痛,这么地撕裂心扉。

有些人,我们可能以为会一直待在身边,殊不知一个转身,一句再见就成了一辈子的遗憾。毕竟,明天和意外,我们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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